2010年7月20日 星期二

100720二:「丟那媽」的廢話


   近日沉迷上網讀書,久未上博。雖然每天照例看兩三小時的新聞,但連今天的《都市》專欄都要掙扎一番才提得起筆來。
   
  《明報》在政治上新左,力挺公義;在市場上是新銳,講品味。故此對IT反應敏銳。上週預告,今天果然證實iPad週五起正式在港開賣。《蘋果》反無隻字。
  只要證實可用來看中文繁體和簡體的txt、PDF和word檔案,我會買來看書。但3G版每月要付網絡費,既已退休,在外想上網時,只好借助政府場地的WiFi。外出旅行則可以像我專事設計的一位年輕親戚那樣,買一個很酷的小型WiFi router(路由器),插在酒店房間的寬頻插頭裏。
  Apple『教』近十年來由iPod、iPhone到iPad所向披靡。競爭對手和反對『霸權』者無時無刻不在找岔子。這次終於證實,售價近萬的iPhone 4接受訊號時不時被金屬邊框切斷。蘋果產品外形最美的王牌被用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先是說其死雞撐飯蓋,後來又說技術人員早知,但教主Steve Jobs迷戀設計,忠言逆耳。但一次的差錯不會改變蘋果最美的賣點和粉絲的忠誠。對手想打到蘋果,仍須在產品上努力。

  民主黨建議將區議員功能組別五席的參選資格擴大到議員以外,也就是包括社運人士、義工、好人……,的確有助於選賢與能。但法律上很難界定誰才是區議會的有關人士。我可以說,我在報上寫專欄,對區議會跟得很緊。同理,露宿者在街頭觀看人生百態,對地方上的關注瞭解不會少過議員。
  以黃毓民的性格和激進票源的支持,社民連所謂來年要加強民生,相信只是由公投到政改全軍盡墨後,暫時偃旗息鼓,靜待時機。
  
  廣東民族英雄袁崇煥塑像下的刻字「「掉哪媽(通常寫作「丟那媽」,也就是「草泥馬」原意的廣州話)!頂硬上!」(附圖原載本月14日《蘋果日報》)以不雅為由被鏟走,據說激發了『粵語保衛戰』。事件表面看是茶杯風波,但不排除是民間新一輪的借題發揮。
  我小時候住在廣州,一家三口講三種不同的方言。原籍安徽的父親不善粵語(廣州話),因此與母親講國語,與我講上海話。但原籍福建的母親粵語流利,遂與我講粵語。母親自己與親友講閩南話和福州話。因此,我從小習慣不同的方言,只知道懂得愈多愈好,後悔沒有機會跟母親學會福建話。要到成年後在美國與台灣學生打交道才知道,方言關乎人的族群認同,故此像人那樣,無形中存在著階級』,高低有別。
  理論上,方言如人,生而平等。但不同的方言依附於不同的族裔、政治、經濟、傳統環境,無形中跟隨人而分階層。會講大族、『官話』、上層社會方言的人高人一等,講小群方言、滿口低下層鄉音的人被睇低,這個差別直接反映在經濟和社會地位上。故此開放初期,內地人爭相學香港話也就是港式廣州話。但時至今日,正如香港早期,英文更吃香,因為應用範圍更廣、出路更好。
  人生而平等早已成為『普世』的真理,文明社會不敢承認語言有階級之別。但現實又是另一回事。試問有哪個Cockney口音的英國人能夠當律師,更不要說是議員、首相?即使美國也很少黑人口音極重的人當議員、法官、大企業的CEO。奧巴馬的口音很少黑人痕跡。只有中共因為打天下起家,至今有個別鄉音很重的人領導國家。但相信賈慶林是最後的一代,十年內將不復見。
  但反過來,方言既依附於族群,也就成為族群的標記,背負著族群的歷史。限制一種方言的發展,也就是間接限制該族群文化的傳承;貶低敵人的語言,相當於文攻對手。若此,廣東有人捍衛「丟那媽」,一是針對普通話的『霸權』,二是針對資訊審查,而說到底是針對政策背後的權力。
  這只是把年前網民用『草泥馬』罵當局倒過來。以事論事,在偉人的塑像刻上「丟那媽」以示紀念毫無意義。這即使真的是袁崇煥的口頭禪(更可能是另一樁草泥馬惡作劇),也不見得最能代表他的一生。孫中山就據說曾經嫖妓。在當時的風氣下,這個可能性也許不能排除。但即使是事實,也沒有人相信,在孫中山的紀念碑刻上這一點最能代表他的成就。
  這種做法,要不是顯示內地文化的低俗,就是有人為了刺激當局、製造事件,有點不擇手段。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