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0日 星期五

111230五陰:Enjoy live的《卡圖莎》


南疆鄰近喀什米爾的皮山縣據報攻破匪穴,打死七個「可能與回教極端勢力的暴徒」,救回兩維人,一警員喪生。戰績太好,但不提組織名稱、挾持原因,只能存疑。疆獨的講法則照例剛好相反。在新疆問題上,官方與反方怕都是自欺欺人,但反方有時候更不可信(藏獨與官方則正好倒過來)。

幸虧沒錯過昨晚的「俄羅斯紅星紅軍合唱團及舞蹈小組」。這種文化在東亞只有中國內地和蒙古有市場。來港演出會否是因為前蘇聯解體二十週年,內地有人例如重慶邀約「唱紅」,巡迴後路經?
但不要笑,「紅星紅軍」在港小有市場:像我這種在中國唯蘇是瞻的1950-60年代,在大陸生活過的人,一兩萬總是有的。就算有一半苦大仇深、誓不為伍,只要有幾千人「懷舊」,也足以撐起兩場的演出。昨晚幾座無虛席,伴隨著金曲,有人擊掌打拍子,相當於50後的港人看溫拿。
我在廣州只讀完小學,蘇聯的影響只限於森林裡的童話、少先隊(俗稱紅領巾),遠不及X公案、三言兩拍的中國章回小說。意料中,昨晚捧場的逾半是中老年,相信很多來港比我晚,讀過俄文,看過《牛虻》《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常哼演出的名曲。座上有一位知名富豪,家人猜他解放初期在上海渡過童年,就像我在廣州。
唱得很專業,歌也大都是觀眾熟悉的。但全副綠色軍裝(不知是前蘇聯還是現在的?),近半人到中年,相信在前蘇聯就是軍中的歌唱家。若早期為軍方「唱紅」,國家解體、否定蘇共後的1990年代初,難免遭受白眼,生計難保。他們會否曾參與當時常見的共產黨員示威?而現在得以再展所場,會否是社會逐漸能夠以平常心看待前朝遺老?由此又想到近日萬計的俄羅斯人上街抗議普京選總統。再當選縱不成問題,但只怕難以任滿,讓賢為上。
現在俄羅斯大概與中國一樣,盈利和收入決定一切。年輕人若能歌善舞,相信首選市場大百倍的流行音樂。靠傳統開飯肯定富不了。但這個團不但舞蹈員年輕,連合唱團也有近半年輕的女生。難道俄羅斯軍隊仍然維持共黨時代的文工團做法。
《莫斯科郊外之夜》《卡林卡》《卡圖莎》……都是那個年代大陸人的記憶。這些小調詠歎愛與大自然,本身沒有政治性。但恨烏及物,與共產黨若不共戴天,則大概也覺得礙耳。
該團昨晚沒有政治上帶敏感性的演出。今晚會唱百老匯名曲《Sun rise, sun set》(日出日落),取自以沙皇驅逐猶太人為背景的歌劇《Fiddler on the Roof》(屋頂上的小提琴師)。但兩晚都沒有荷里活批蘇經典《Doctor Zhivago》的主題曲《Lara’s Theme》。雖然基本上是音樂,但有背景詠唱。更可惜的是沒有《伏爾加河船夫曲》。


兩部覺得需要看的聖誕大片都看了,很例牌,可以消遣,沒有驚喜。
Tom Cruise的Mission Impossible(職業特工隊)系列近年每部為一棟新建的摩天地標做「placement ad」,相信收入不少。這次的《Ghost Protocol》(鬼影約章)把在一百層外攀爬懸蕩、破窗而入的目標,由上海轉移到杜拜今年落成、全球最高的Burj Khalifa(卡里法塔)。阿Tom照樣名副其實化「不可能」為可能。但觀眾純為娛樂,只要夠刺激,管他的現實。相反的,像網民在本博留言打抱不平的《賽德萊》忠於史實,在劇情上反遭到批評。但話說回來,《鬼影》沒有本港影評說得那樣神。
突飛猛進的電腦特技把後現代版的《Sherlock Holmes》(神探福爾摩斯)變成3分福爾摩斯的腦+4分成龍身手+3Johnny Depp式外型(上一個傳統版的福爾摩斯斜眼加鷹鉤鼻,不知道是否有觀眾投訴)。這次的《A Game of Shadows》(詭影遊戲)更趕上3D增值潮。但除了票價,未能送上一拳一腳朝你眼前衝過來,令你驚叫閃身的刺激。劇情似乎想借一戰前夕歐洲各國爾虞我詐、槍機一觸即發的背景,來影射今天的國際關係。還是那種占士邦式,個別喪心病狂純為私利誓要挑起大戰。眼見其即將得逞,戲裡的「救世主」在千鈞一髮之間及時制止,挽救了你我(當然也包括自己,因為還要拍下一集)。想橋段的人很懶,是不?看著玩吧,不要太認真。

2011年12月29日 星期四

111229四:閱報札記


《蘋果》今天引述港大本身的調查《港人自認中國人12年來最少》,結果「正常」。《明報》在網上隻字不提,但前一天才頭版頭條突出本身委託港大調查的特首行情。該報週二的南方朔專欄剛指出,台灣媒體進行的大選民調背後都各有所屬。香港亦不遠矣?
《蘋果》銷量並非最大,但表達的技巧因而每一份的影響力(除了ad space/copy,傳媒業或應增設influence/copy指數)遠過於同行。具體來說,報道抓到公眾關注點,標題有力,圖片有角度,排版醒目(至於以動漫補文字不足的「動新聞」,我也許不是看漫畫長大的,覺得造型生硬,缺乏感染力)。
這份右翼民主報為了強化普選的結論,必須否定小圈子選舉下「所有」的建制候選人,不論其相對的優劣。故總的來說,唐梁都踩。因此,昨天雖然所有對手都突出「唐急追梁」的角度,該報社論力排眾議稱《民意高低易分 豬狼面目難辨》,換言之,天下烏鴉一般黑。但這只是表面文章,一旦落到現實層次,由於特首必定會產生,該報會兩害之中取其輕,對大害九級痛罵,而對小害六級中罵,引導受眾勉為其難讓後者過關。至於誰大誰小自明,畫蛇無須添足。
今天《Financial Times》作者Roula Khalaf的長文《A generation at last in ferment》無新意,除了最後這段:隨著阿拉伯各國從革命走向政治轉型,起義者年輕的優勢也成了弱點。青年運動有理想但分散,只著眼於摧毀舊秩序,沒能在政治上組織起來。他們夢想社會更公正、有工作、生活更有尊嚴。然而政治動盪造成經濟損失,令夢想落空。政治上,“無論自由派還是伊斯蘭主義者,年長者和精英都不允許年輕人占據領導位置。”政治精英重回台前。青年人缺乏耐心,在轉型過程中一失望就回到街頭。
最終達成毛澤東「把革命進行到底」「理想」的是阿拉伯青年?

111228三晴:韓寒這種「轉軚」可以接受


烏坎抗爭官民互讓解決與韓寒在同一時間高呼要改革不要革命,應純屬巧合。這兩大發展以以右派觀點看是「投降」,以官方觀點看則是胡錦濤末年重大(希望不是最後)的勝利。
我擱下了早就應該回覆的親友電郵,反覆看了韓寒有關的三篇博文(blog.sina.com.cn/twocold)。此人是鬼才,由觀察、思路到文筆都很敏銳。右派當然寧選余杰。但我自問不夠右,剛好相反。
我同意韓寒對中國人「醜惡性」(柏楊語)的剖析(摘要):
「大部分中國人吃虧到自己頭上才會叫,一輩子都團結不起來。」
「除了文藝和新聞從業者,上街問人你自由麼,他們普遍覺得自由。問需要公正麼,他們普遍認為不公正的事別發生在我身上就可以了。不是每個人都經常遭受不公,所以為他人尋求公正和自由(在中國)不會引發認同。但如果問我(韓寒)需要更有力的改革麼,我說一定是的。」
「文化人將民主與自由聯繫在一起。其實大部分國人眼中的自由與(文人最看重的)出版、新聞、文藝、言論、選舉、政治無關,而是公共道德上的。比如說沒有社會關係的人能自由喧嘩、自由過馬路、自由吐痰;稍有社會關係的人可自由違章、自由鑽法律漏洞、自由胡作非為。但好的民主必然更加法制,讓大部分不在乎文化自由的人覺得不自由,就像很多人去了歐美覺得渾身不自在。中國人對自由有自己的定義。」
這種社會如果爆發革命,「最終收獲者一定是心狠手辣的」,「八成獨斷專橫自私狂妄狠毒又有煽動力。是的,聽著有點耳熟(博主注:此語何所指,心照不宣)。但中國人就吃這一套,也只有這一套才能往上爬。這個社會習慣惡人當道、好人挨刀。文藝青年看好的領袖(上文提到剛離世的哈維爾)一個禮拜估計就給踢出局。而且,教育水平越高的人越不容易臣服於領袖,肯定最早離開革命。隨著精英離開,革命人群生變,無論起始口號多好,最後一定又變回一個錢字。說得好聽是把該屬於我們的錢還給我們,說得難聽就是掠奪式的均富。……以前人們在政治運動中自相殘殺,現在的人只認錢,很多人被訓練成只認錢的自相殘殺者。」
而「只要稍微亂個五年十年,老百姓肯定特別期盼有鐵腕獨裁者來收拾局面。」(博主注:後蘇聯的普京是最佳的證明)
而且,不要把所有責任都過賬給共產黨,因為「中共有八千萬黨員、三億親屬關係。共產黨的缺點很多時候其實就是人民的缺點。黨組織大到一定程度,它就是人民本身,而人民就是體制本身。改變人民(才能)改變一切。法治、教育、文化才是根基。」
「不要因為覺得人私下都是怎麼怎麼的(指劣質缺點)而小看表面的素質。民主的質量是由國民的表面素質決定的。」
同樣有趣的是,韓寒表示自己是真正的自由主義者,而不是受道德意識形態主導的neo-conservative(新保守派)。後者在內地相當於美國意識形態的右派:
如果革命到來,「文人應該當反向的牆頭草。文人需有自己的正義,但不能有自己的站位。越有影響力就越不能有立場。(社會上)這派強大了,(文人)就必須轉向另一派,不能相信任何主張,不能跟隨任何信仰,要把所有革命者都假想成騙子,不聽任何承諾,確保不讓一方消滅其他方而獨大。中國如果有革命,誰弱小,我就在那裡;它強大了,我就去它對手那裡。我願犧牲自己的觀點而爭取各派同存。只有這樣,才有你追求的一切。」
我本來想就此寫幾句,但夜已深,摘錄韓寒相信已足以刺激思考。最後不如給官方一點篇幅,作為對照:
就在烏坎和汕頭海門鎮兩大抗爭的高潮中,習近平在訪泰途中對華人說,「未來十年,中國將更注重以人為本。」言下之意,過去這十年不足,他治下的十年要加強。我不否定他的誠意。問題是進度是否夠快,令社會及時回穩,甚至真正和諧?
緊接著,廣東省委副書記朱明國代官方出面化解烏坎危機後,連日語出驚人:
「群眾最可愛、群眾最可敬、群眾最可親、群眾最可憐,但是群眾也最有力量。群眾被激怒起來了,你才知道什麼叫力量。所以一定設身處地,為草根、底層的群眾著想。」
犯錯的地方政府「就像蘋果,心裡爛了,皮還是紅的,一旦破皮,不可收拾。」共產黨以「紅」為標榜。「心裡爛了」這句話令人聯想到整個黨。
當然,你可以說,不見黃河不流淚。又或者說,怎知道你不是邊說邊準備秋後算賬?
長路漫漫,今後會更艱辛,烏坎、海門的居民不能一廂情願。但也毋需犬儒,像探雷那樣,一步一步走去。Best.

2011年12月27日 星期二

111227二文摘:《從烏坎騷亂看中共轉變》


新的“兩個凡是”:“凡是用錢能擺平的就是人民內部矛盾,凡是用錢擺不平的就是敵我矛盾。
我上周猜,承認烏坎村民自治組織、和平解決衝突,是中央的旨意,汪洋不可能自把自為。今午看到111227多維網博客「牛淚」的《從烏坎騷亂看中共轉變》(blog.dwnews.com/niulei)。以語氣看,不排除是為汪洋十八大晉常造勢(大陸的言論有背景十分平常),但引述內幕,歸功於胡錦濤(下文經過整理):
文革以來因騷亂而開常委會,第一次是六四,鄧小平用硬悲劇收場;第二次是烏坎,胡錦濤用軟和平解決,成為社會管理的“實驗田”。建政以來(文革除外),官方首次承認基層的民選理事會。
中央在1218日開會,同意廣東省委的定性。翌日廣東成立以副書記朱明國為組長的工作組與村民自選的理事會溝通,同時調動駐粵兩個集團軍各一部兵力佈防,官媒解禁討論。
近十多年來,地方官與民爭利,雙方衝突激烈。官方要麼上綱上線,手段僵硬,要麼有錢後“花錢買穩定”。在“穩定壓倒一切”下,形成新的“兩個凡是”:“凡是用錢能擺平的就是人民內部矛盾,凡是用錢擺不平的就是敵我矛盾。”但花錢買穩定激發民眾討價還價,令官民關係呈現惡性循環。民眾無組織,逢爭必輸,官方贏得暴虐的惡名。
烏坎事件初期,地方政府先打算用錢收買村民,發覺難以滿足後,改為抓捕代表,引發村民封村。汪洋批准村民遊行是拐點。官方大致有三個步驟:
第一步:從彈壓改為“圍而不攻”,避免激化,但封鎖網絡,以防擴散。
第二步:汕尾市政府收回已轉讓的404畝土地,承諾在徵得村民同意後再處理;汪洋定性為“村內利益糾紛”為談判解決分歧墊基。
第三步:1219日,在村外佈置兩個集團軍的各一部兵力,成立以省委副書記為組長的工作組與村民談判,答應訴求。官媒報道解禁。
汪洋一直在幕後指揮,和今年廣東另外兩大騷亂不無二致。

111227二陰:唐意料中飆升


聖誕後首日復工。但白領大都會拿出四天年假,放到元旦後,連週末頭尾十天。個別非上班不可的,大概也只是「係咁依」。
全港七百萬人,最不敢惰怠的相信是兩大參選陣營。
早起閱報,不出所料,《梁唐民望差距大縮窄》。我上周只看出唐唐會大升,卻沒想到《梁首下滑》。
調查是《明報》委託港大做的,選在開工日用頭版頭條高呼,顯然想設定本週的議題,主導權力的方向。這是該報自金庸以來的傳統,但近年用歐陸新左路線與右派的頭號對手區分市場,就更熱衷於用筆「參」政。
新聞人理論上只應客觀反映現實,此外少說,讓人民有更多空間做選擇。但在現實裡整天圍繞著權力打轉,絕少能夠避免權力的感染和私利的誘惑。尤其是香港彈丸之地,「他朝山水有相逢」,人人都要留後路。知名度高的新聞人幾無例外,最後都變成大公關。其中有些似乎與當記者時所本的意識形態相反。
但又可以理解。記者大都是女性,轉做公關除了薪水多一兩倍,附送錦衣美食,同樣重要的是無須趕頭趕命、捱更抵夜,便於照顧子女。下一代的競爭近乎瘋狂,為人母者,選校陪讀都要貼身,做記者在時間上根本不可能。反過來,權貴身邊的紅人,子女申請名校,少說也要加點分,說不定老闆都會幫一把。說到底,存在決定意識。
以下一段是唐唐誓師後翌日我的筆記。未及時上博,並非怕對前老闆不利,而是被其他事分心(見上次博文):
「誓師會上的獨白:『唐唐佢唔係幾識講野,不過……我地都幾掛住 佢』,填詞與演繹幾近完美。是藝人還是新聞人的幕後功勞?怪不得要提早五小時到場─綵排。加上向中產開期票,可望顯著收窄與對手的民望差距。」
對於《梁首下滑》,《明報》引述專家的解釋是:反擊《星島》顯得「小器」。若此說有理,結論是:地位愈高,則愈要唾面自乾;他日當了特首,只能任人唾罵。有人就《星島》的報道問,梁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怕說,財主背後的事除非涉及市民的血汗,我不太關心。這個鬥那個,多了一百億,少了五十億,又或者內訌、緋聞,份數私事。雖然,豪門有些事很有趣,甚至可以說明社會的本質。例如,英國僅次於女皇的第二大地主原來是香港人,家人生活之豪華不亞於皇室。
就梁的財務問題,我只能說:若的確近乎破產,不太可能專心競選──除非有人藉機支持他,以便當選後借職權來償還。這在大陸不稀奇,但在香港逃得過法眼嗎?如果說的是中央,但直到最近還說中央愛唐,現在竟然反過來冒險挺梁?
就此事,我作為新聞人更想知道:《星島》當初為甚麼請梁做董事,現在又為甚麼高調針對他?該報是各報裡最保守的,一面倒重商,甚至懶得玩平衡。但近年左風盛,傳媒慣挺弱勢、保育,罵貧富懸殊、地產霸權……。《星島》走右,可獨享保守的市場空檔。惜表達平庸,發揮不了影響。
民意像汽車的inertia,一旦啓動,會延續一段時間。由現在到過年,唐梁若無大差錯,差距會進一步拉近,解除中央的警報。投票時梁若只高幾個百分點,即使輸了選票,也不致觸發結果與民意背馳的風波。
周的博文破例只講一個話題,因為烏坎是政治上的里程碑。我是雜家,喜歡多頭關注,通常在同一文裡,每樣有感的事都留個紀錄。但有點像煲老火湯,寫一段,然後濃縮成兩三句,希望經得看。一件事說不定要花十幾分鐘。但烏坎(還有汕頭海門鎮的反汙染示威)事件太大,希望能夠衝破胡錦濤最後五年的悶局,為未來五年的習近平時代打開政改的缺口,故以專文為記。
金正日之死一是突然,全世界都措手不及;二是帝皇重現,民眾「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干雲霄」。但杜甫《兵車行》講的是唐朝徵兵戍邊,婦孺與被拉夫的男丁生離死別的悲慟,今天的北韓則是重現古時的帝皇駕崩。就鏡頭前看,民眾的哀慟較1976年毛澤東之死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是真的,只能說領袖有力、教育有方;如果是假的,那就是人民的智慧。
除了個別非洲王國,北韓可能是唯一可以延續三代的「王」權。隨著緬甸和古巴逐門透氣,北韓會借換代之機開一線窗嗎?但費解的是,除了戰略利益,中國為甚麼連北韓的血緣繼承制也死撐?
捷克前總統Havel(哈維爾)幾乎於同一時間離世。世人尊崇他,因為難得文人領導抗暴成功,而且不眷戀權位。但沒有人提他在位的政績,大家心裡有數。相對來說,我遠更佩服南非的Nelson Mandela(曼德拉),次之是波蘭的Lech Walesa(華里沙)。前者被監禁了將近三十年,常人早已崩潰傷殘。他出獄後不但頭腦清醒、身體健全,而且可以帶領國家安度白人出走後的真空甚至動盪。後者真的是帶領工人和平抗爭,實牙實齒地逼倒波共。如果歷史上真的有哪次工人革命成功,那不是共產黨領導的,而是反對共產黨的。這是華里沙對歷史的貢獻。
哈維爾領導的文人抗爭無疑很平和成功。但捷克有兩個條件比南非和波蘭優勝,造就了他。一是西方的文化傳統,文藝風氣盛,知識份子有氣質,不像南非黑人窮困受教育少。波蘭在歷史上受蘇俄壓制,天主教勢力大,思想自由度不如捷克。
二是因為捷共最高層有自由派。Alexander Dubcek(杜布切克)就是當時的「趙紫陽」,最終被蘇共逼走,但好在不像鄧小平那樣辣,未致於終身軟禁。
說到各國老一輩的領袖,泰王長住院,國家萬一再亂只怕鎮不住。日皇也入院,次子據說排斥太子,繼位人成疑。英皇夫九十高齡動心臟手術,wish him well。但女皇似乎想等到長孫夠班後,隔代傳位。Poor Charles當了reserve少說也有二十年,現在據說與夫人也失和。江澤民噩訊誤傳,看來是有人的主觀願望。看他在鏡頭前神態呆滯,臉部像拉皮打蠟保持光滑。希望他安康開心。

2011年12月25日 星期日

111224六平安夜:Friends: My best Christmas gift


香港還有一個鐘頭就踏入聖誕日。近年的年輕人無論甚麼節都倒數一番,純粹是找機會開心,管他是甚麼名堂。
現在這一刻的平安夜是基督教觀念。但無論你信不信教,信甚麼教,平安總是好事。
今年我個人不太平安,問題不大不小,但在博上已說過,希望明年會較好。
但與親友的往來部分彌補了個人的「缺失」(雖然本質上不能與有資格競選特首的人士相比,但對個人仍然造成傷害,就這點來說仍可稱為「缺失」)。
月前叨崇基創校六十週年之光,得與多位畢業四十多年未見的同窗重聚。其中兩位同班的女生近年在健康上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聽一位笑著暢談她如何面對一種極罕見的癌症,似乎在講一樣最開心的事。我很少看小說,聽同窗講述她的ordeal,唯一想起的是基督教《聖經》《詩篇》二十三篇一句經常引用的話,「我雖然走過死亡的幽谷,也不怕遭害。」這位同窗的樂觀是我至今僅見的,令我衷心敬服。在我們這個年紀,成就再也無關重要,只有相信自己,努力照顧好自己,少給社會增加負擔。我相信性格,但開始努力學習天助自助者。希望各位同窗多多保重,特別是上述的兩位同班女生,來年有機會再見。
與上述的同班女生相比,可能更神奇的是一位舊老闆的母親。信奉基督的伯母名副其實「走過死亡的幽谷」。年中動的癌症手術,大約二十年不見,周前去她家拜訪,九十三歲仍然健談如昔、聲如洪鐘、熱衷生活、對外界保持興趣。見了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興奮莫名,講述她的家史,包括大起與大落。我建議她每天錄音出書。香港需要更多真實的紀錄。我不敢奢望自己有伯母的福氣,但希望受到感染,熱愛生命,保持樂觀。
日前又很偶然很偶然地見到一位大概有十年未見的朋友。我很敬佩這位舊同事,但深知她討厭受騷擾(不要誤會,我講的不是那種「騷擾」,而是把非必要來郵、來電視為騷擾那種騷擾),為免錯手致電去函,連她的電話、電郵都已刪除。對於她的動向,要靠看報或者看演出時才得知。最後一次看她演出,好像是在藝術中心的一個小劇場,大約的年份都已失憶。近年很久沒有看到她見報,最近才在親戚家的《明報周刊》上看到她的作品。她的東西比較陰暗深遽,我自問文學感覺太差,沒有細看,但很高興她繼續創作。
那天碰見她也是天意。我幾年難得一次去入境處。最近海外友人回港換證,離港後由我代領,但我忘了及時去取,友人來郵問起,才趕去「補飛」,剛好碰上這位舊同事在海外被偷,回來補領身分證。友人是才女,而且不是文娛版那種常見的稱呼,与我虽曾一度共事,但创意非我這種單純的新聞人可比。她很早就跳出了這一行,遊學、讀書、寫作、學舞,出了好幾本書。近年分居港歐兩地,回港時陪家人、收集題材,在歐時埋頭寫長篇。那天見她,笑容不變,但多了點風霜,以女性來說,更有韻味。也許是很久未見,她多講了兩句,使我好像覺得,她比上次見面多了點耐性。
新聞人裡,偏向文藝的絕大多數是女性。我在新聞人裡,又剛好不愛挖料而愛分析,比較偏門。或因此,相熟的舊同事大都是女的,尤其是單身。上述才女是唯一結了婚的。總結這些朋友的經驗,我猜,創意的女性要麼與為自己作堅強後盾者為伴,要麼獨立撐起整邊天。而以現實中的比重看,後一種可能性高得多。也許正因為自己有才,而新聞人裡的男性以社科類居多,消費或有品味,但心靈往往封存在社政經的八卦瑣事裡,以致感情天平嚴重傾斜。
今年我還從兩個友人處得到往年過節沒有的好處。一個只見過一面,但卻透過電郵交往了不止十年的同行,送我幾乎是唯一的節日禮物,而且選得很有心思。說是朋友,其實嚴格上是我的老闆,她換工作,我也跟從她「跳槽」寫稿。她可以說是我最好的編輯,比我年輕不只一輩,但容人量很大,對事物的反應很敏銳,很能結合藝術和社會。而且一般來說,創意與行政不太相容,但她是例外。但現在已將近半夜兩點,下週初忙過再補完。
至於另一個友人,我今晚與他兩夫婦吃聖誕大餐,聽了也覺得很有趣。他在海外花了幾年工夫寫長篇,間接反映香港整個二十世紀的變遷,尤其是大起大落的國情。不過不是講財經,而是用一種我們做夢也想不到的背景。與此同時,他也針對我的病,從自身經驗出發,給了我很好的啓發。
要睡了,明天還有「正事」要做,就此打住。
Happy holidays.



2011年12月22日 星期四

111222四好暖的冬至:借烏坎來啓動政改,化壞事為好事


這篇東西寫了好幾天,期間不斷有新事物,後浪蓋前浪,加上被私事分心。但今天一定要上博,賀一個里程碑的誕生。
省方懸崖勒馬,村民有理有節,烏坎call off了數千人上街的國際頭條,抗爭暫時平安收場。
《明報》今頭版頭條高呼:民眾《自治組織獲批合法 建政62年首承認》。這自然令人想起,89那年的學生自治組織是非法(語氣上比違法還要嚴重)的。
但「道路是曲折的」。六四以來,「維穩壓倒一切」。官方控制了幾乎所有的組織和資源,用發財享樂來麻醉國民。加上國土面積大,偏僻地方多,拐個彎就叫天不應叫地不聞,任何一個地方官都可以整死你。上級明知下級貪腐枉法,但隻眼開隻眼閉。一來下級幫自己維穩、賺錢,二來說不定自己哪天也要用同樣的手段來鎮壓。數不清的悲劇就是這樣形成的。
這次恐怕只是廣東出面,其實是十八大平穩過渡的最高決定,地方官可能覺得很沒面子。新聞消失後,只怕在鄉鎮的層次上,有人私下算賬。到時的民憤會一發不可收拾,衝突將更惡劣。
當局真的以為民本,應趁著換屆,借烏坎事件啓動政改。總結出開發經濟、捍衛私產、落實法治、官民分權的經驗,全國推廣,作為下階段管治的範例。繼續以「刁民」、「勾結境外」的老套自欺欺人,早晚玩完。到時不但沒有人可憐,甚至會被鞭屍。
週六上博才提到南起汕尾、北到汕頭這百多公里的「潮汕」地區民風團結強悍。言猶未了,汕頭就爆發萬人反汙染的衝突。我在汕頭住過大半年,時為近郊,現在恐怕已算是市區,不知與這次事發的海門鎮距離多遠。這次連並非反共右報或新左知識報的《東方》都頭版頭條高呼《汕頭暴動升級》,而且記者都受感染:「在採訪……中,真正體會到當地村民齊心一致和勇往直前,上至七旬老婦,下至十歲小童,……」。事件中可信有傷亡,但銷量大報引述網上說死六人恐怕又是作大。烏坎証實有一個村民領袖在扣押期間死亡,另有多人被押。
廣東省如果像茶壺,潮汕一帶的粵東沿海則是壺腹和壺嘴,最燙的地方,周潤發電影對白裡的「茶煲」(trouble)。
我明白網友Patrickov說「中國2012註定大亂」的心情,但希望不會吧,否則香港也不好過。我不是擔心經濟。只要看孕婦南來的影響即可知,如果內地動盪,每天有幾百名自由行客不走,我們就頭大。三十年前有越南船民,今天有南亞、中東、非洲的「政治難民」,還不夠嗎?
當然,五十多年前,我與先父也是難民,我們甚至是偷渡的,連自由行都說不上。但那時候香港只有三百萬人,沒有福利,甚至沒有所謂的人權,外來的人只好咬緊牙關。現在的社會很難接受。

但話說回來,拉薩暴動、汶川地震和奧運盛況至今已超過三年。期間歷經全球金融危機,貧富差距和官商貪腐可信也隨著國家放水救市而惡化。明年一來滿四年,二來換班有交接空檔,難免有人想再來一鑊大的。中國應該熬得過2012,但2013不會是文人口中的《盛世》。

2011年12月18日 星期日

111218日晴:中國不平安


Beautiful Sunday. 趁今天未開始忙先上博。
西方的平安夜前,中國殊不平安。
維權律師高智晟若有違緩刑規定,收監有理,但為何失蹤20個月後才公佈?
主演張藝謀巨製《金陵十三釵》的荷里活「蝙蝠俠」Christian Bale探訪遭軟禁的失明維權律師陳光誠,被公安驅逐。只准控訴75年前的南京大屠殺,不得伸張今天的人權?Bale獲引述說:「陳光誠為弱勢民眾出頭卻被打壓,那份不公義跟電影南京大屠殺一樣。……這件事並非關乎我,但不能無視這情況。」
我由此想,有多少荷里活大牌在中國可能有顧忌?Richard Gere挺藏人;Brad Pit演過《Seven Years in Tibet》(片名記不清楚?);Sean PennGeorge Clooney都最政治;Morgan Freeman演過Nelson Mandela;楊紫瓊(Michel Yeoh) 演過昂山。

與這次規模最大、最持久的維權抗爭「烏坎」一比就知道,內地人模仿「茉莉花革命」不成不能只歸咎打壓。真正的問題是從理念出發、人為營造,缺乏切身話題。烏坎「官商勾結賣地」關乎村民和後代的生計,「與你死過」。而且據說有「1.3萬」(《明報》標題)村民,當屬全國最大之一。
烏坎所在的陸豐地區位於深圳與汕頭之間,近年頻發「群體事件」,常見死傷。多年前數次坐大巴來往汕頭,每逢看到「汕尾」的路標就很好奇:以「汕」為名的城鎮,為何北有「頭」、南有「尾」,兩地相距百多公里?汕「中」又在哪裡?當時就想下車看看。
我猜,整個「汕」字地區都講潮州話,但口音有別。潮州人講的可能算是區內的「省城話」,地位最高,就像廣州話在粵港澳地區。
而看香港的潮州人即可知,潮汕地區的人團結強悍,與粵港澳有別,與粵北就更不同。由於武警封村,烏坎村民預告下週斷糧,既以防萬一,又升高關注,十分聰明。汪洋入粵至今,對陸豐似乎束手無策。現在力爭十八大入常,對烏坎既不能不壓,但又不敢硬壓,薄熙來偷笑。但不理順村民的利益,陸豐始終是定時炸彈。
意料之中,朝LA中國領事館連開9槍的是大陸移民。67歲還那樣火爆,這位先生學美倒是很到家。
與此同時,暴富社會見怪不怪:《奢侈品市場破千億》《京百億建英語城》《烈士墓園變豪華會所 官稱「文化基地」》。
不知是否與此有關,中共成為easy target。涉嫌打假波的港隊成員指《共產黨員游說 稱對方有槍》。

2011年12月15日 星期四

111215三晴暖:「愛主(zhu)及豬(zhu)」還是《與狼共舞》?


@昨天幾個退休長者聊到特首戰。最直率的反應是:關鍵在「阿爺」。的確,週日選委會選舉過後看報章頭條,前天狼人被「屠」,欲哭無淚;兩天後反過來看好,稱「支持高民望及有能力的人」。這個令人跌入萬丈深淵又反過來抬到高山之巔的大有能者,都是「中央」。
豬欄必反過來放風,營造「愛主(zhu)及豬(zhu)[借用「愛屋(wu)及烏(wu)]的頭條。
為了化暴戾為歡笑,雙方不妨值此聖誕新年,租用電視時間放映荷里活Q豬動漫(片名我不記得了)和奇雲高士拿的荷里活經典《與狼共舞》(Dancing With Wolves),以示普天同慶。
這場豬狼對決相當於股市的牛熊角力。由現在到過年這個半月,行情可能每天上下千點。外遊記得打開smartphone,留意WhatsAppFacebook的新「叮」!
@葉劉一如所料放棄特首夢。我也一併宣佈,放豬狼一馬。萬事俱備,但只欠右臂。抬不起手,也就當不了領袖。不能揮手,又怎樣回應市民擁戴?
@日前路經網絡店,見4.6吋的Samsung Galaxy Nexus接受預約,毅然上馬。機價貴過iPhone 4S,僅次於歷來最大的手機Galaxy Note。我考慮過Note,但5.6吋放在耳邊講電話好像太誇張。HTCLG則用戶似乎較少。現在人人都用手機上social network,社群對電子gadget的綑綁作用愈來愈大。
Nexus最吸引我的是OS。目前Android手機多用2.x.x版,設計遠遜iPhoneNexus一下子跳到4.0,專家試用評價高,拍照稱快過iPhone。但其他Android手機獲准更新到4.0的時間未明,不想再乾等。
本來不用這樣貴的電話,但看病的開銷改變了我。我還能用幾部電話呢?
目前電腦商場出售的Nexus應是水貨。網絡商說18日到貨。但預訂了一周,還未接到發貨通知。就新機發行的順暢,iPhone高明得多。抵Apple賺。
@網友Anonymous繼續就《賽德克.巴萊》作回應,問「十幾個砍頭畫面和一顆炸彈炸死一群人哪一個血腥?」但網友自己代答了:「現代人習慣電視新聞裡戰爭不見血的殘暴,反而覺得一命換一命的見血戰爭較殘酷了?
的確,人性的弱點告訴我們:Seeing is believing or perception is reality。今天商業/娛樂/新聞/政治……主導著你我的愛恨,靠的是廣告、公關等造勢行業人為的印象和形勢塑造。印象與現實可以差天同地。無用的物品吸引你搶購,平庸的藝人吸引你抬捧,往績不明的政客贏得你的選票……
現實中,《Drive》(極速罪駕)裡,幫會老大抓起餐叉插進手下的眼珠,接著用另一隻手拿起餐刀往其頸部猛割的鏡頭,被列為三級,我完全贊成。但相信沒有人認為,導彈瞄准器的屏幕釘住一排平房,幾秒鐘後火光吞沒建築群的新聞片,應該列為三級,電視台不應在黃金時段播放。雖然,老大只在電影裡殺了一個馬仔,現實裡的導彈可能殺了十個都不止,而且遇害者除了「拉登」,也不時有婦孺老弱甚至婚禮party。但誰會這樣比較呢?
@看來頗有些朋友為台灣真實版的《Avatar》抱不平。無獨有偶,就在上周,《蘋果日報》連講了三天此片,一些批評與我上月提到的差不多。我不認識這位影評人,相信他(?她)也沒有看我的博。我們不同的只是,我放棄看下集。而看了他的評論後,沒有後悔。
金馬獎很聰明,最佳電影給自己,最佳演員給了香港的《桃姐》,自己和友好的感情都照顧到。但其實兩片的價值觀相反:《賽》歌頌弱者,控訴強者;但《桃》鼓勵窮人忠於有錢人,真正贊揚的其實是好心的「事頭」(東家)。以進步觀看,窮人只能自己站起來,怎能靠好心的事頭打救?
這樣說並非鼓吹極左,而只是想說物極必反。列根-戴卓爾到小布殊的新右30年造就了全球化,但反過來刺激了近年的新左。但發展到近月的「佔領華爾街」,有可能過了頭,社會承受不了。但純真的理想有吸引力,總有人死硬追隨。
@要有天大的創意,才想得出強制被奸的女子嫁給對方,否則判刑甚至處死這種法律。即使撇開道德不談,這不是鼓勵男性靠強姦來討靚老婆嗎?同時也是鼓勵爭同一個女子的幾個男人先下手為強。
@今報載,《美倡全面禁駕車用手機 用免提發短訊亦違法 運署﹕港毋須修例》。手機日益先進,只限用免提聽筒開車不夠。上周發現有的士司機邊開車邊瞄著免提手機上類似Facebook的更新。不但分心,字體不夠大的話,可能要前傾身子閱讀,碰到軑盤。
@一年難得一次,傍晚看了一場世界頂級球隊的賽事直播。在日本舉行的這個世界冠軍球會杯,比我們的東亞運好不了多少。歐、拉對亞、非好像成人對小孩。大概出場費規定,巴塞出盡美斯等王牌。但對手是多哈也就是靠油元支撐的亞洲球會冠軍Al-Saad(艾薩德)。巴塞談笑用兵40,亞洲幾乎未射過門。要不是很久未看過巴塞,這種政治正確的比賽實在浪費時間。

2011年12月13日 星期二

111213二回暖:香港不興《狼圖騰》?


@就AD《中央屠狼》的頭版頭條,友人說:老公期待「課外活動」正規化;學生期待「我講嘢沒邏輯因我熟書」;港人期待「我地有智慧因為有個有智慧的特首」。
但就看這次只准一人放火、不許他人點燈,即使五年後的第一次「普選」也很難期望,你我的確有得揀


@近期較靜的內地再度成為頭條。《華漁民刺死韓海警》令日韓聯手抗華更有理。內地人謀生發財不顧一切,酷政生暴民的惡性循環?


@繼窮省甘肅後,富裕江蘇的校巴也出事。AD40人死,但一般報道只說15,甚至說全車都沒有40。報道廣東陸豐村民維權、當局嚴打,AD的數字《兩死三殘》也比一般報道要多。長期以來,官方竭力淡化,反對者則刻意作大。今天的大陸,甚麼都不能不信,但又甚麼都不能太相信。


@3.11大地震觸發人間的empathy(台灣好像稱為「同理心」)日本今年最受歡迎的漢子是「絆」。華語裡這個負面字到了日語裡變成感情維繫的好事,英文所謂connected emotionally。這個聖誕新年,青年男女大概會瘋傳:請來羈「絆」我!


@這次過年提早在陽曆123日。「12.1.23」的數字夠Q,好似操兵,加上「23」粵語諧音「易生」,這天結婚剛好趕得上生龍子龍女,趕快啊!


@我很關心《國泰闊經濟艙 座位加闊1吋加長6 票價料貴四成》。一來出於實利。有肩周炎的話,由港飛美十幾小時,多一吋空間就少一分痛苦 即使我不一定付得起多四成的票價。二來是與手提電腦的「吋價」相比。飛機位愈大愈貴,手腦則愈輕愈貴,而且兩者的吋價增幅都很steep。粗略計,手腦輕0.1kg,可以貴1,000元。換言之,同樣是13吋,1.3kg可能比2kg7,000元。但現在電腦基價低,富裕度高(當然也是因為貧富懸殊),這個差價很多人付得起。同樣的,很多人付得起寬座额外的四成票價。大家有福了!


@朋友傳來資訊:http://www.wimp.com/unexplainedstructure/1994年,在土耳其東南部發現比英國stonehenge大幾十倍的史前巨石陣,比已知最早的文明早8,000年,把文明起源的年代翻了不止一番。由於規模太大,至今只發掘了5%。這裡有三個「謎」:現場找不到工具,這樣超大的巨石陣是怎麼造出來的?為甚麼埋在地下二十米處,因為不像是天災造成的,而是人為的?這個地點與基督教《聖經》傳說的「挪亞方舟」所在(位於土耳其北部)不遠,兩者是否有關?土耳其的歷史地位和旅遊價值可信將大大提升,加入歐盟理所當然。


@最多宮廷秘聞也最反的「博訊」1209日引述「北京消息人士」說,錢其琛包庇兒子受賄10億美金,《父子面臨極刑》。銀碼大到難以置信,前副總理遭「極刑」更前所未有。你看呢?    


友人傳來網上「創意」,出處不明,無人認頭。看得過癮,但意識并不正確。我做了點潤飾:


@夫對妻說 :『上天為甚麼把女人造得那樣美,但又那樣蠢?』妻說 :『把我們造得美,你們才會愛我們。把我們造得蠢,我們才會愛你們。』
@夫妻吃飯時,妻說 :『你現在怎麼盡挑魚背上的肉吃?你追我時,不是最愛吃魚頭魚尾嗎?』夫說 :『我現在是吃魚,當時是釣魚。』
@有人很怕老婆。有一天,老婆當著外人的面打他耳光。為了面子,男子壯著膽子大吼 :『你敢再打?』沒想到老婆手起刀落,又摑了一巴。男子只得悻悻地說 :『既然你這麼聽話,我就饒你一次。』
@妻子心血來潮照鏡子,發現自己好難看,不禁放聲大哭。夫說 :『妳偶爾照一次鏡子就那麼傷心,我天天看著你又該怎麼辦?』
@妻問:『老公,你近來老是說"夢話",要不要陪你去檢查一下?』夫說:『不要。醫生給我治好的話,我在家裡連這點發言權都沒有了!』
@有做妻的老是抱怨。兩夫婦來耶路撒冷度假期間,妻子不幸去世。就地落葬收費150;把遺體運回家埋單5,000。差別懸殊,但先生最後還是決定運回家。當地的人聞訊大為感動。原來,先生擔心,葬在聖城的話,三天後會復活。

2011年12月12日 星期一

111212一晴轉陰:不出所料


1,200名選委的傾向果然一面倒,兩營已知擁躉的差距懸殊過民意反向的對比。今後兩月,除非梁民望大跌,否則到時投票結果與昨天相近,不但與民意背馳,而且差距甚大,中央的威望將會陷入空前的危機。
我月前就說,這將會是最尷尬,甚至最危險的情形。一來突出了選舉制度遠離民意的結構性弊病;二來嚴重分裂建制派,有可能出現類似台灣藍營分裂、綠營得利的情形;三來更重要的是,當選者毫無mandate,連建制內也有不少人抵制。到時梁派冷笑,泛民偷笑。單靠建制派裡最保守、最缺乏市民緣的一群支持,如何管治?
一如所料:商界清一色歸唐,一來同行,二來梁親基層。知識界分一大一小兩營,大營的專業非定量,意識形態重,慣性泛民;小營的專業定量為主,較少意識形態,比較親梁。公務員則慣性守成、不變,排斥外來老闆,尤其是欲有所作為、「指手畫腳」者。泛民首先的目的是暴露小圈子選舉的弊病,現在選委會與民意背馳,正中下懷。次之考慮兩害之中取其輕;再次之才考慮無票市民的利益。第二個目的會寧可選唐,一來給市民作反面教材:看這種制度選出來的人就是這種貨色,二來在政治上比較容易應付,任罵唔嬲。而只有在第三個層次上才會因為民生需要而投給梁。但除了社福界直接涉及行業利益和服務對象的關注,其餘泛民排除頭兩個利害,考量到第三個層次的機會甚微。
電視沒有報道的文化界、宗教界,相信也寧可投給唐,因為梁連一句起碼的心靈話都沒有表示。
這也間接證書了我的一項歸納:梁和他的擁躉都是純理性動物,沒有心靈的一面,也不相信這些東西,甚至可能看不起,覺得虛無甚至迷信……
若此,這場遊戲也就很有趣。
草草寫來,沒有修飾,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