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0日 星期三

150520三晨雲:祝願一位同窗

   海外稀客昨突來電。友人很少回港,但消息比我靈、知港多過我。多年未見,還未坐下就獲告知,昔日在美參與保釣時的一位朋友L末期肝癌。
   L與我同校同期同學運同修科學,留校也特長。不同的是,他是台灣人、當時留美生裡無人不識的領袖人物、投身社運終身不倦。台灣開放前被禁返鄉,開放後回台推廣社區學院,目的相信是公民教育多過訓練技能,近年為此在兩岸間奔波往返。
   前幾年在港見過,聽他介紹事業、推動保釣40年的台灣reunion。闊別三十多年後,一頭白髮,但與在學時一般瘦削、健談。惜我不諳教育,聽reunion的簡介是學術形式,怕是台上讀稿的會議,到此為止。
   下午見面後,友人晚上轉來L發給朋友詳述病情的通郵。簡言之,末期肝癌約9公分。台兩間醫院都認為無法切除,估計還有6個月。經業內友人轉介,透過廣州著名大學的高層,到該校附屬醫院掃描檢查,覺得可以開刀。L與家人決定接受。此文上博時,手術或已完成。
   遙寄好運的同時,節錄L的通郵如下:
   「經過近十天的接觸,我們發現這裡的醫師團隊專業能力堅強、敬業,重視與病人及家屬的溝通,感覺醫德也很好。」
   大陸的醫術無須置疑,但日常聽得最多的是醫生左手收紅包、右手開補品賺佣金。際此台港日趨本土,L若得遇再世華陀,或可說明大陸社會的另一面。
    You are in my prayer.
    希望有機會去探望這位朋友。

    年來恰好在做癌症的文字教育,幾乎天天看不同癌症的常識。看得多寫得多,對癌症的折磨越來越敏感。下筆時多一分深度的同時,學會同時從患者和醫者的角度去想。簡介療法時,既要予患者有希望,積極抗癌,用字又要特別持中,避免抬高期望,對醫者構成壓力,達不到預期時引起爭執。最難的不是將複雜的癌症知識寫成簡潔易明的中文,而是在患者與醫者的感受間求取平衡。
   與此同時也注意到,見報的名人訃聞大都是因為癌症。司馬燕、魯平、勞永樂...,都很積極面對,醫療條件肯定也不差,但也未能如願。
   退而思其次,若不可能治療,又如何能舒緩末期之痛,靜靜地過完這一生,減少家人的負擔?
   醫學怎樣能由機械變成有機,由照顧生理提升到滿足生活,這個問題會有答案否?

1 則留言:

Jay 提到...

尊敬的崔前輩您好!我在東京唸書,研究1970年代的保釣運動。之前在美國做口述歷史訪問時,曾聽前輩說起您當時在芝加哥參與保釣的時期。今日看到您的博客,有多篇文章也提到您在芝加哥、參加保釣的經歷。希望有機會可以向您請教更多當年的事情。 祝您幸福、安康!